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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唐人2013年11月16日讯】一九九七年十月二十六日至十一月三日,江泽民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。一路走来,却像巡回演出,在夏威夷跳舞、弹吉他,在威廉斯堡朗诵,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敲钟,在洛杉矶唱京戏,江泽民过足了做秀瘾。但他秀的一出大戏还数在哈佛大学的演讲。
十月二十八日,江泽民到达华盛顿的当天,被列入中国政府的黑名单、不准回国的二十多个中国流亡者,在华盛顿集会,以抗议和谴责迎接江泽民。我代表大家起草了一份《就中国政府的黑名单向江泽民抗议的严正声明》,在记者俱乐部的招待会上散发。一听说江泽民要到哈佛大学演讲,我赶紧回到波士顿,筹备另一场迎接江泽民的节目。
准备向江泽民提问成泡影
在波士顿的民运人士和香港海外华人民主促进会开了几次会,成立〝抗议江泽民访问哈佛联合行动委员会〞。除了组织街头抗议外,拟定了现场提问的问题,共有十二个之多,准备由参加者分头提出,谁知成了泡影,根本没有莅临现场的机会。
江泽民来哈佛演讲,不是应校长的邀请,而是由亚洲研究中心主任Ezra Vogel(傅高义)张罗的,规格不高,与国家主席的身份并不相称。据说,江泽民是想到哈佛来得个荣誉博士学位,只好屈尊就范了。哈佛的亚洲研究中心不是一个实体机构,而是协调机构。文学院、法学院、商学院等都各有该领域的亚洲研究的实体机构,亚洲研究中心的任务是在他们之间进行协调。所以傅高义的主任是〝空军司令〞,手下没有人马。为接待江泽民忙得焦头烂额,但他自有打算,也只好忍了。
傅高义通知:要得到参加演讲会的ticket(票),必须事先报名,经电脑抽签确定。杨建利、王军涛、王希哲等一大批民运人士都报了名,但一个也没有中签。西藏人、维吾尔人也是一个都没有中签。这就怪了,有人说:难道电脑也接到有关方面的指令了?电脑是人操作的,操作电脑的人确是接到有关方面的指令。有关方面来了一份名单,说是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参加演讲会。由此得到一点重要的启示。常有人说,电脑会胜过人脑。电脑在计算、记忆等方面可以胜过人脑。但电脑没有正义的品格,不可能胜过非正义的人脑;相反,非正义的人脑操作的电脑,就成为非正义的电脑。
有关方面的名单执行起来还有麻烦,用电脑做手脚并不能排除名单上所有的人。哈佛规定:凡是演讲会,只要是教授,不论何种专业,本人提出,都可以得到ticket。我向所在的East Asian Legal Studies Program(东亚法研究项目,相当于一个系)的秘书提出,要一张ticket。她说,其他教授都不感兴趣,只有你要一张,应该没有问题。应该没有问题却不应该有了问题。第二天她告诉我:傅高义不给。我问:〝什么原因?〞〝没说。〞秘书给我们主任William Alford(安守廉,当时他人在北京)教授打电话,报告此事。安守廉教授又打电话给傅高义,询问不给郭罗基ticket的原因。傅高义回答:Because of his behavior。(由于他的行为)安守廉教授当即追问:What behavior?(什么行为?)傅高义无言以对。安守廉教授就给校长鲁登斯基打电话,请他干预此事。鲁登斯基校长打电话给傅高义,指出:〝你的做法不符合哈佛的传统〞。有人认为,这是很严厉的批评。不符合哈佛的传统怎么办?要么你回到哈佛的传统,要么你离开哈佛。傅高义选择回到哈佛的传统。他大概还要请示有关方面,直到当天的上午,才给了我一张ticket。
从此以后,我见了傅高义连招呼都不打。有人问我:他是哈佛的名人,你怎么对他如此冷淡?我也回了一句:Because of his behavior。
江泽民体会美国的民主
十一月一日下午,江泽民演讲会的地点是在哈佛的Memorial Hall(纪念堂),会场是Sanders Theater(赛德斯剧场)。我进入会场的时候,看到Memorial Hall附近的街口有两拨人,挥舞旗帜,声浪喧天。一拨是拥护的,一拨是抗议的。警察把他们隔开,中间还有骑警来回走动。两拨人中,有的指指戳戳,互相对骂,好在手不够长,打不起来。
会场上坐满了一千人,傅高义主持会议,校长鲁登斯基根本没有露面。
江泽民演讲的题目是《增进相互了解,加强友好合作》,上半部分用中文讲中国的历史文化,下半部分用英文讲中国和美国的交往。江泽民曾用英文教训香港记者,说什么too simple,sometimes naive,人们以为他的英文有多好,这次演讲露了馅。他的眼睛紧盯着讲稿,英文单词是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出来的,连of、 as,都是重读,全然谈不上语音语调,还不知道讲稿是不是他本人写的。
江泽民讲完了,傅高义上场,说:按惯例,演讲之后由听众提问。我们预计,问题一定很多,所以事先征集了一些问题,现在提出三个tough questions(困难问题),请江主席回答。其中一个问题是〝抗议江泽民访问哈佛联合行动委员会〞提出的,傅高义却说成〝欢迎江泽民访问哈佛联合行动委员会〞。什么tough questions!江泽民轻松过关,恐怕他早已准备好答案了。江泽民回答问题时,听众中站出一排美国学生,转过身去,背对主席台。他们的背上有字,连起来是:Free Tibet(给西藏自由)。虽然按有关方面的名单排除了一批中国人,想不到美国人中还有trouble maker(麻烦制造者)。
江泽民回答完三个问题,一大批人举起手来,我也高高地举起右手。到场的中国异议人士只有我一个,我受人委托,有很多问题要问。傅高义说:提最后一个问题。他环顾四周,当然不会点到我,点了一位年纪稍大的美国女士。我想,他一定以为此人决不会是〝愤青〞。不料,她却真是提了一个tough question。
她问:〝你们常说有些人的言论是噪音。今天就有噪音。会场外面抗议的声音,你是否听到?你怎样对待噪音和抗议?〞
江泽民回答:〝我到美国来,从夏威夷开始,应该说,我就对于美国的民主,美国的民主,不是一般的民主。〞他又秀一下英文:〝从General speaking来说,普遍意义上的民主,这个民主的概念我脑子里多得很哪,我说的是美国的民主,我来了以后有具体的体会,比过去书本上学到的要具体得多。〞大家等着他说说对美国的民主究竟有了什么样的具体的体会,可是脑子还是不开窍,没有下文了。接着说〝虽然我已经七十一岁了,但是呐,我的耳朵还是很尖锐。(用词不当。耳朵的感觉只能说敏锐,不能说〝尖锐〞。)那么刚才我在演讲的时候,我就听到外面的高音喇叭的声音。但是呐,我想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,我的声音要比它还高。〞提高嗓门,做了一个高举的姿势。这就是江泽民在哈佛留下的最后的声音。对待抗议,只是比谁的声音高。这算什么回答!既无思想,又不风趣。而且,刚才美国学生显示的无声的行为抗议,你同他们比什么?
傅高义赶紧控制会场,宣告结束。
双双希望落空
江泽民的演讲了无新意,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印象,想不到随行的女翻译风头盖过了他。她仪表端庄,风姿绰约。她发的是伦敦标准音。美国人认为,英国人的行事方式、说话腔调都显得保守,但在这种场合却觉得这位女翻译的语调很庄重。无论是中译英还是英译中,她的用词十分准确。不少人在打听她的名字、她的经历。还有美国男孩问:〝她有没有结婚?我要到北京去找她。〞
傅高义到底有什么打算?我没有听他本人讲过。据了解他的人说,他是想到北京去当美国驻华大使。当时的美国驻华大使尚慕杰任期将到,而他的亚洲研究中心主任也是任期将到。他曾在美国中央情报局(CIA)任职,自以为有资格成为大使候选人。当驻外大使,除了本国任命以外,也需要驻在国表示接受,所以傅高义要巴结江泽民。
这一出戏的两位主要演员,希望都落了空。傅高义没有当上驻华大使,江泽民也没有得到荣誉博士。之后,捷克总统哈维尔却得到了荣誉博士。一个求之不得,一个不期而遇,因为哈佛自有哈佛的标准。
傅高义退休之后,潜心写作,以十年的时间出了一本《邓小平时代》。他在写作的过程中,常常去中国找人采访。费正清研究中心的一位朋友告诉我,他对傅高义说:〝你应该找郭罗基采访,何必舍近就远?他是邓小平封的'资产阶级自由化代表人物',要了解邓小平,不找他找谁?〞
我说:〝他不好意思找我。〞
〝为什么?〞
〝Because of his behavior。〞这位朋友不知道这个典故,我作了解释。
他认为,为了忠实于历史还是要找。
我说:〝他找我,我也不会理他。〞
〝为什么?〞
〝还是Because of his behavior。〞
按他的behavior,我担心,我提供的材料难道不会让他去美化邓小平?
二○一三年十一月四日
于美国奥马哈
文章来源:动向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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